筐山的城门口戒备森严,冷香雪亲自带着师妹们在门口排查,无论是进还是出,她都要仔细盘问一番才肯放人,因此关隘口大排长龙。
秋日的太阳还是有几分晒人的,银杏手持一把油纸伞,替张婵遮阳,她探头探脑地瞧,好奇:“小姐,你说,陈公子这回能不能从彭帮主手中抢到树舌丹芝?”
彭虎想利用树舌丹芝抓盗鬼,这件事,她们主仆二人沿途早就听说了,因此,张婵紧赶慢赶,终于在中秋次日抵达筐山。
张婵淡淡睨她一眼,食指抬起抵住她唇,略带训斥:“小声点,仔细给人听见。”
银杏瞪圆眼睛,后知后觉地“哦”一声,眼珠子转来转去,见大家都被骄阳晒得心烦意乱,只想赶紧进城,压根无暇顾及她们对话,她才松口气。
渐渐的,队伍轮到二人。
冷香雪扫一眼伞面,语气隐约压着焦躁:“劳烦把伞举高。”
银杏扇子一抬,露出张婵的头脸来,冷香雪不由多看她一眼,眼前女子一身淡青素衣,不过中人之姿,气质却很出众,似山间松柏,不屈坚韧。
张婵嘴角微微一勾,眼底却是没有半分笑意的:“姑娘可愿放我们入城了?”
冷香雪对比唐醋鱼画的两张画像,与眼前二人并无相似点,她叹口气,摆摆手:“进去吧。”
峨眉派弟子让开道,张婵这便领着银杏进了城。
二人远道而来,张婵却不急着投宿,而是带银杏在城内繁华的商贸街道逛了一圈,见各大药铺门口都守着人,心中渐生忧虑。
“小姐,我们现在要去哪里?”
张婵面色毫无异常,“找个地方喝水吃饭。”
她随意在街边的馄饨摊子坐下,“掌柜的,来两碗云吞面。”
店家热情地应:“好咧,这就来。”
银杏提起桌上茶壶帮张婵倒水,不一会,掌柜的麻溜端上两碗面汤,张婵状似不经意地问:“老板,我今日初来筐山,怎此地情形看着不大对劲?”
老板小心看左右,见巡逻的彭家护卫队走远,这才压低声音:“小姐有所不知,昨夜彭帮主在祠堂摆了树舌丹芝,扬言等盗鬼来抢……”
银杏追问:“那盗鬼有没有来?”
老板抱怨道:“那我可就不知道了,反正昨儿个夜里,整个城内都乱糟糟的,还有一帮出家人跑来我家里,搜查盗鬼和两个魔教卧底的下落,真是莫名其妙,平白无故来扰我安眠,也不知这帮秃驴平日里念的什么经,竟搅合这些事。”
张婵暗暗思量,对银杏道:“赶快吃面吧,待会坨了。”
老板憨厚地笑:“小姐说的对,待会面坨了就不好吃了。”
银杏听话地埋头吃面。
老板又去招呼别桌客人。
平江城,鸳鸯门。
天朗气清,麻雀在枝头叽叽喳喳叫。
鸾鸾从睡梦中苏醒,她昨夜睡得香,此刻气色红润,通体舒畅。
裘溜溜还在安眠,鸾鸾小心翼翼地下榻穿鞋,替她掖好被角,又去拿裙子穿好梳发,这才打开门,准备去打洗脸水。
“吱呀”一声,鸾鸾察觉异样,低头去瞧,一盏灯笼挂在门环上。
她心中不解,将灯笼取下来看,灯笼整体框架质朴,瞧着像是生手做的,只不过,上头的画画得还不错。
嫦娥怀抱月兔,眉眼柔和,轮廓秀润,瞧着似乎是照着她模样画的。
会是谁送给她的呢?这个人似乎并不难猜。
陆云锦?
鸾鸾不由回想起昨夜和裘溜溜的大胆言论,不禁慌张起来,如此一来,陆云锦岂不是都听见了?
娘欸,她要社死了。
此时,絮絮的脚步声传来,还有两个女婢的交谈声由远及近。
“公子锦真不愧少年英才,连中秋那样的大日子,他也丝毫不懈怠自己,独自一人在客院耍了整整一夜的剑法,当真勤奋刻苦。”
“可不是嘛,就是苦了那满院的桂花树,被他剑气所伤,一夜之间掉得光秃秃的,难看至极。”
鸾鸾听得莫名,依照她对陆云锦的了解,他那人还算怜香惜玉,怎会这般辣手摧花?莫不是昨夜气着他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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